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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五人捆着烧成一团,像被一只火蟒吞噬。
庸良长老在断崖闻到一股烧酒的味道,着急喊道:
“谁烧老子酒!”
话未脱口,一个青影从断崖跃出,眨眼间便坐在仅剩的一坛酒上,正是庸子辈大长老庸良,他一袭青衫,两撇胡子,双颊并两眼、两耳生红,急恨恨地道: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这酒……这酒……哎!”
封泰瞥了一眼庸良屁股下的酒坛子,却不正眼看酒坛上坐着的人,仿佛这酒坛子才是庸良的真身,“哼”的一声,鼻孔里冒出鄙夷的冷气,满脸的胡子如铁刺一般炸开,冷冷说道:
“明天我赔你十坛!”
说罢右掌隔空一推,灵息催得更急,祭坛上吞噬五具毒尸的火更盛了,靠前的弟子觉得炙热非常,坐不住,一大团火焰黄中带蓝,真是要把尸身烧得灰飞烟灭。
终于,那五个人化烬的骨灰混着尘土飞扬。
假如“挫骨扬灰”是活人对死人最彻底的泄恨,那么尸灰的“和光同尘”则算得上死人对活人最隐微的劝告,“挫骨扬灰”是把死人当活人看,否则死人不痛,“和光同尘”则是把活人当尸灰来劝,要活人不争。
成延见封泰催动灵息,隔空将酒点燃,这“息与物游”的奥妙发挥得更精进了,但是见不得封泰卖弄,只不露神情,摸抚着肚皮想如何找封泰的茬子。
鹊山长老们心中早已没有这些争与不争的感慨,他们不屑精致雕琢的名争利斗,却摆脱不了最朴素的争斗——斗气!
庸良的酒少了一坛,闷着一口气向封泰问道:“我捉的人,凭什么你来烧!岂有此理,岂有此理!你把人还我,我只是捆着玩,你要烧自己去捉!”
言罢见封泰不理他,自觉无趣,又不甘心,忽想起封泰刚才说赔酒的那句话,找着了话头,又说道:“这两坛是蜀国王宫的土窖所藏,封了百年,再过几日,蜀国都要没有了,你怎么赔!你说,你怎么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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