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好好好，打得好，”宿舍边的空地上，老王一边鼓掌一边叫好，喊得唾沫横飞。
赵直知道他此时打的拳，只是练法，讲究的是一个慢字，是力从激发开始，一节节的传动上来的过程，无法让人觉得你这拳厉害。不过因为肌肉和柔韧都有了，他的拳会打得很有力量和美感，很有观赏性。
几趟拳下来，出了一身的汗。
王老头让赵直注意着门口，会不会有陌生人进宿舍，自己则去附近给赵直买了几身衣服鞋袜，还有牙刷毛巾。
赵直这个长在新时代的年轻人，最受不得有人平白对他好了，于是一定说这钱算是欠王老头的，有钱了一定还上，气得王老头吹胡子瞪眼的说不要。
他或许永远不会明白，在王老头那个年代，盘缠，红白喜事，看病的钱，吃食，都有可能是村里人，亲戚间，凑出来的。这人与人之间的联系，也是大家这么团结出来的。你一说借，反倒是生分了。
澡堂没有开门，赵直干脆用凉水冲了一下，硬拉着周辛夷陪他去学校食堂吃饭，实在是太饿了。
王老头，一个老年人，一根筒子骨，加上二两小酒就不饿了。他可是大小伙子，碳水可一点不能少了，中午吃的没半个小时就消化完了，给他饿惨喽。
“你这样那刚刚跳窗不就白跳了？”晚饭时，周辛夷疑惑的小声问。
赵直连扒三大碗米饭，才觉得胃里舒坦了点，摸着肚子长叹一声爽快，才小声回复：“你带一个新入职的老师来食堂吃饭，和两个人拉起窗帘在办公室小声密谋，这两件事情的兴致能一样么？表现得自然些就行了。我们两个若是极力想表现得没有关系，反倒容易露了马脚。”
食堂里的人不多，学校不供应学生晚饭，加上明天五一，连教职工都没几个在的。
临走前，赵直在周辛夷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，又让食堂师傅给打包了两个白面馒头，两人这才像交情不深般，在食堂门口就分头走了。
晚上余下的时间里，赵直也抓紧时间练拳，还留了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，在这期间，陶有胜一直没有回来。
王老头那台上了年纪的，上发条的机械钟，十点之后又噔得敲了一下，那是十点半的报时声。
这个学校的格局，与赵直他们学校有些相似，都是大门朝南，教学楼在正中间，图书馆在东南角上。
此时的周辛夷恰巧从办公室下来，离开教学楼准备前往图书馆。
两人在夜色下，都看不清对方的脸，却已经很默契的知道，那就是对方。
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融入夜色，绕到了图书馆侧门处。
这个图书馆造的中规中矩，平时也不对学生开放。因为这本就不是造来为同学们拓展阅读而修建，这是公共图书馆的延伸，是为了让一部门有资格的人，进去阅览藏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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